糖三刀七

💙抵死相拥

默读三位一体绑定粮

---21:00---

“快拦着那把刀”的发粮时间到!

  字 @降蓝 画 @青泽里 (她们真的是神仙我疯狂哭泣!!!)

  所以,你猜她们有没有拦住我(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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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 Five -

“先生您不能进去,费总还在开会,先生您……先生,先生!”

“费渡!”温润的嗓子遮盖不住底下翻滚着的焦灼与急迫。“让一让,我是警察。”少见的失态。

“陶然哥?”费渡拨开一片乱糟糟的吃瓜群众,“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
“费渡,怎么打你电话都关机,闻舟他……”陶然喉头微动,张了张嘴,却只发出一声哽咽。

    

  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捅进骆闻舟胸口的时候,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:“完了,今天不能给费渡那小子做糖醋鱼了。”喊声,哭声,急救车的鸣笛声,都像是隔了一层什么,越来越远,整个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调小音量。黑暗不断吞噬着他所剩不多的视野,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,骆闻舟挣扎着拽住了陶然的警服: 

 “别,别让费渡知道……”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 Four - 

  费渡已经很久没有把车开得这么快了。事实上,和骆闻舟在一起之后就没再飚过车“我可不想以后飚着车来医院见你最后一面”骆闻舟如是说。费渡一个急转弯再次闯过一个红灯,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开会手机必须关机这条傻X规定去掉。

  他不敢想别的。

 

  那是一条狭长的甬道,黑暗和寒冷在每一个角落张牙舞爪地宣誓着主权,只在尽头处能堪堪瞥见一抹明亮。骆闻舟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紧,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在一片寂静里格外清晰。他下意识的去摸胸口,那里平坦,完整,没有可怖的伤口和血痕。心脏依旧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,宣告这一条鲜活生命的存在。

  很好。

  视野尽头那抹唯一的光亮指引着他向前走去。在人的潜意识里,光亮总是象征着美好与希望,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漆黑的世界被光刃剖开,成千上万的光线涌入他的瞳孔,骆闻舟下意识的闭了闭眼。  

  四周的景象重新在视网膜上成型。夏日特有的明媚被厚厚的云层遮盖,大块的阴影投到地上,像是大雨将至。阴沉的天色,泛着死寂的街道,偌大的别墅……还有费渡  

  这时的费渡不过十三四岁,五官正长到将开未开的时候。眼尾处的睫毛比其他地方稍微长一点,把眼角刻画得格外修长,堪堪能窥探出一两分日后的锋利来。可偏偏脸上一团婴儿肥还没褪去,又将这一两分不动声色的抹去了。他穿着简单的T恤,怀抱着书包蜷在别墅的台阶上,小小的一团,被别墅投射下来的巨大阴影包裹着,远看就像一只等待主人的猫。“费渡?”小人儿应声抬头,浅褐色的瞳仁里盛了还未干透的眼泪,那双眼睛还未见过更残忍的真相,重重落锁之后又逃出几缕少年的惶惑和不知所措来。

“现场我们排查过了,基本断定你妈妈是自杀”话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中一跃而出,像是排演了无数遍的话剧台词。

“是费承宇干的”

“费渡”骆闻舟半蹲下来,伸手搭上费渡的肩膀,“你……”

“是费承宇干的”话音被更尖锐的声音打断。刺痛从心口蔓延开来,血腥味瞬间占领了他的鼻腔,骆闻舟不可置信的低下头,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他的胸口,握着刀柄的手苍白的不像活人,仿佛还微微颤抖着。鲜血从刃口缓缓地流下来滴在台阶上,很快就积出了一小片血洼。

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!你为什么不来找我!”眼前的少年卸掉了最后一层外壳,尚未成形的深渊暴露在阳光下,狠狠地撕扯着骆闻舟的五脏六腑。

  匕首,创伤,血痕,梦境与现实的轨迹开始交叠,破碎的光斑在视野里星星点点地汇集起来,最终幻化成一张脸。

 “费渡......”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 Three -

  暮色渐沉,医院的光控感应灯应声亮起。费渡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椅上,他今天扎了头发,光线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,红色的LED灯映在侧脸上,使他看起来处在半明半晦之间。

  手术中的灯牌熄灭了。

“对不起,我们尽力了……”哭喊,抽泣,混杂着一些医学专用术语硬生生的撕开费渡的耳膜,不由分说的涌进他一片空白的大脑。

“病人已经醒了,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,就尽快吧……”手术室的门被打开,一张白色的医用病床从里面推出来。“骆队!”“闻舟!”“儿子!”“骆闻舟!”哭喊声你追我赶,在这条不宽的医疗通道里横冲直撞,相比之下,病床上的男人的声音是如此微不可闻--

“费渡.......”

  声若平地惊雷起,荡平了周身一切的喧哗。

  费渡俯下身,苍白的手指扣着床栏,用力地有些微颤,他用那副惯有的富家浪子语调凑近他的耳边:“骆闻舟,你要是敢死我就去殉情。”    

  就像一句寻常的调情。   

“好,我不死……”骆闻舟借着身体分泌出的最后一点儿肾上腺素,一把扣住费渡的后颈,用几近冰凉的嘴唇堵住了费渡的呼吸。两人曾都是万花从中过的情场老手。平时接吻更像是一场幼稚的较量。互相点火,试探,欲拒还迎,用尽技巧。等着对方丢盔弃甲,溃不成军。  

  可这次却不同了。  

  唇齿的触碰更像是撕咬,舌头彼此纠缠深入,不知分寸的攫取着口腔里带着血腥味的空气。扣在后颈的手用力的微微颤抖,一遍一遍地加深着这个吻。就像两只初识情事的兽,拼命想把自己撕碎了揉进对方的生命里。  

  永远二字,很贪心吗 

  后颈的力道一分一分褪去。相互交缠着的舌头忽然就失了气力,贝齿相碰发出一声轻响,在彼此的血液里泛起最后一圈涟漪。就这样一点一点,一寸一寸,一分一分地退出费渡的身体。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嘴角,蜻蜓点水般的吻,  

  就像骆闻舟第一次亲在他额头的那个。  

  骆闻舟的头落下来砸在白色的医用枕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没有起伏的心电仪的电子音尖锐而漫长。费渡依旧维持着接吻的姿势,双手撑在护栏两侧,嘴巴还微微张着,眼泪从泛红颤动的眼角滑下来,滴在消毒被上,漾开了一小片水渍。 

 “骗子。”

 

  骆闻舟看着自己从躯壳中脱离,幽幽晃晃地飘到半空。他下意识地伸手去给费渡擦眼泪,手指穿过眼前人苍白的脸颊,眼泪滴到了床栏上。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,原来自己已经死了。
真正令人恐惧的往往不是死亡本身,大脑意识的消散和身体机能的丧失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,
可分离就此成为永恒。
他的身体被医护人员推走,骆城和他的妻子颤颤巍巍地相互搀扶着,被护士领着去办手续。骆闻舟没有离开,他毫不担心自己身体的去向,无论是火化还是捐献,都不会影响他目前的形象。

  他担心的是费渡。

  小孩儿脑后的小揪揪逃出一两缕,堪堪垂在耳侧。头发是今天早上骆闻舟亲手给他扎的。小孩儿一大早还没睡醒,眼睛半闭半睁地歪在他怀里,毛茸茸的脑袋没什么规律的左摇右晃,“配合着点,我今儿还有任务呢”骆闻舟看了眼墙上滴答滴答的挂钟,盘算着自己今天出门的倍速该乘以几。“唔,别人都是得了身得不到心,怎么到我这却是反的”怀里的人小声抱怨着。费渡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说话会不自觉地带着点鼻音,听起来格外委屈,就跟闯了祸的猫似的。骆闻舟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形成对费渡这种非致命病毒的免疫系统,只一句心就软的一塌糊涂,忙哄道:

“身给国家,余生给你。”

  他记得怀里的人微不可闻的笑了笑,仰起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缱绻的吻。冬日清晨的阳光涂上他们的发梢,染上一层薄薄的金色。唇齿间溢出几缕逃散的白气,在卧室里幽幽的打了个旋,看不见了。

  清夜无风雪,余生好漫长。

  可惜,他没有余生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 Two -

  ——“费事儿,今儿晚上别出去瞎混,哥给你烧糖醋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‘骗我。’

  ——“好,我不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‘骗我。’

  ——“身给国家,余生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‘骗我。’

    “骆闻舟,你今天骗我这么多次......”费渡自嘲似的笑笑。一步,一步,一步,缓慢却坚定地朝着大海深处走去,好像他只是配合参演了某个商业宣传片

       可我不会骗你。” 

 

  骆闻舟冲上去想拽他,想把他绑进怀里,手臂一次次穿过他的脸颊,他的肩膀,他的腰际。

  无果。

 

  一个浪头打来,费渡单薄的身躯像纸片一样被卷进海里,海水的咸腥味涌进他的鼻腔,一路蔓延到大脑,肆无忌惮地鞭笞着他的中枢神经,熟悉的窒息感涌上来,费渡下意识的握紧拳头,却再没有人会覆住他的手说:“费渡,别看。”冰冷的海水穿过指缝,他轻轻放开了手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 One -

 “费渡!”骆闻舟嘶吼着,发了疯地冲进浪潮里。死人也会有知觉吗?骆闻舟觉得这海水就像凛冬时节屋檐下结的冰棱子,不由分说地一把捅进他的心口。

  又冷又疼。

“费渡……”他一个趔趄跪倒在海潮中,抬手捂住自己的脸,眼泪从指缝滚落下来,滴进和它盐分程度相似的海水里。

  大海依旧波涛汹涌,没有人会看见一个鬼魂的哭泣。    

  清晨的第一片海雾如期而至,裹挟着海浪一层一层地涌动过来,湮没过礁石,把他轻轻包裹起来,就像一个等待羽化的蚕茧

 

 “师兄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 Zero -

 

 

 

这次真的超级超级想要评论!!!💙

(悄悄期待一个长评(x))

 再次@蓝蓝大仙女(字)还有我最最最亲爱的阿泽@(画)

是文不如字画系列……

能抽到一组我真的很欧……

你们快去看她们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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